第九十章擡著回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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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擡著回來
一到門外，孟雪崖就擺起他的傲嬌臉，拉著梅少卿到疏影院的一處假山後頭，一下把他抱在懷裏。
梅少卿任由他抱著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。她怎麽覺得，自己是隨身帶了個，動不動就鬧脾氣的小娃娃呢？
她拍了拍孟雪崖的背，一邊順著往下撫了撫，直到他的感覺他緊繃著的肌肉放松下來，才半是哄半是解釋：“你與阿溪生什麽氣？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只將他看作朋友，斷沒有其他什麽感情。”
孟雪崖顯然不同意她的說法，又把她抱緊了一些：“在禪音寺裏，若我再去晚一步，恐怕你就要痛哭流涕地嫁給他了。你把他當作朋友，便由得他抱著嗎？”
梅少卿想了想，原來她在孟雪崖眼裏，竟是一個愛哭鬼？可她上輩子為他掉的眼淚多，這輩子也沒在他面前哭過呀。
她全當他是醋意上頭，口不擇言，沒想到他是確有其事，一時不察口誤了。
“這下好了，你表現得這樣明顯，怕是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了。”嘆了口氣，梅少卿搖頭，“看來，我要負荊請罪，去溫府把婚事退了才好。否則，可要把他們抓起來，與你一起浸豬籠！”
誰料，孟雪崖竟抓住她的手，笑出了聲：“誰說過要與你一起浸豬籠了？”
梅少卿巴眨著眼睛看他，怎麽？這家夥一聽要浸豬籠，竟不願意承認這樁事了？
孟雪崖認真地看著她道：“有我在，我看哪個敢動你一根毫毛。再說了，你與我一個未婚，一個未嫁，無須管他人定下的婚約，只要你我……”
梅少卿捏了把他腰上的肉，可惜他腰上沒有一絲贅肉，摸上去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，連下手都找不到地方。
她從鼻孔裏“哼”了一聲，搖頭道：“沒做到之前，可別輕易許諾。若你對我是真心，自然會為我做到。”
梅少卿心裏狠狠一糾，上輩子的孟雪崖已經教她失望透頂，這輩子他還是不要在做到之前，許什麽諾言。否則，哪怕是下下輩子，她都不會再原諒他。
孟雪崖沒再說話，撫著梅少卿如絲綢一般順滑的頭發，在心裏暗自告訴自己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，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！
兩人正感受著對方的心跳，忽然聽見疏影院裏響起梅管家的聲音，他急匆匆地跑進院子裏，向綰月問道：“姑娘呢？我聽說姑娘在疏影院裏，就急忙趕過來了！”
綰月見他著急，連忙道：“姑娘還在院子裏呢，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
梅管家急匆匆地在院子裏找，向身後跟著他的綰月說道：“老爺從宮裏被擡回來了！”
他的話一出口，也把綰月嚇了一大跳，她只聽說梅謙去宮裏待了好幾天，好端端的一個人，怎麽就被擡回來了呢！
“難道……難道是被打了？”綰月小心翼翼地猜測。
也難怪綰月這麽想。梅謙性格剛直，在宮中沖撞了皇帝，被皇帝賞了幾棍，以至於走不了路，照理說也是有可能的。
梅管家先是一楞，而後哭笑不得：“老爺是染了風寒了，燒得嚴重！據說在宮裏被太醫守了好幾天，才守過來的！現在攏香院裏雞飛狗跳的，我實在沒辦法，只好請姑娘去主持大局！誒？姑娘哪去了！”
梅少卿沒答應梅管家，是因為她總不能讓梅管家和綰月瞧見，她與孟雪崖孤男寡女地藏在假山後頭！
正當她找了個好地方，打算讓孟雪崖貓著身子藏在下頭的時候，梅管家一頭紮了進來！
好在孟雪崖身手啊。梅少卿只聽腦後掠過一陣清風，“忽”的一下就過去了，梅管家正好沖進來，沒發覺一絲異樣。
“姑娘，您在這裏就好！”他長出一口氣，“攏香院裏不得了了，老爺這次病得不輕，您可得過去看看！”
綰月從梅管家身後走出來，也跟著連連點頭。
不用梅管家說，府裏出了這樣的大事，梅少卿也打算去看看的。畢竟，梅謙還是她的父親，雖然知道那群大臣在宮裏淋得頗慘，可梅謙已經回到府裏，她也不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。”
梅管家點了點頭：“也好，老爺才剛進了攏香院，夫人和二姑娘哭得亂了方寸。姑娘見識廣，還要過去定定她們的心！”
梅少卿雖然知道這是在誇讚她，可聽他說自己見識廣，怎麽有些怪怪的？
她也懶得與他計較那麽大，拔腿就要走。可梅管家與綰月腳上卻像生了根一樣，怔怔地盯著她身後看。
“嗯？”梅少卿皺著眉頭，不愉地看向他們，實則手心裏全是汗。
梅管家虛咳了一聲，笑道：“小姑奶奶，您看孟長史那麽高的個子，擠在那小洞裏是不是太委屈了些？不如讓他下來，我看孟長史也太過難受了一下。”
梅少卿孟地轉頭身去，果然看見孟雪崖委屈地看著她。怎麽就委屈起來了呢？她更委屈好嗎！
“不是讓你藏著嗎！”
“明明是你選的地方太窄了……”
梅管家和嬌奴急忙退出去，只當沒看見。梅少卿則把孟雪崖領回眾人身邊，自己則跟著梅管家去往擾香院。
兩人還沒到攏香院，就聽院裏傳來一陣哀嚎聲，聽聲音明顯是賈英男。梅少卿提起裙擺，與梅管家加快了腳步，走到裏面一看，就見賈英男鬢亂釵斜地伏在床邊，床上躺著的正是昏睡著的梅謙。
梅眉在一旁手無足措地看著賈英男，以往梅謙是整個梅府的主心骨，若是賈英男在他面前失態，通常會被他教訓一頓，再苦口婆心地同她講大家主母應當如何如何。可如今梅謙大病不起，沒人管束賈英男，她就想不起此時此刻應該如何應對，一心只知道哭去了。
“姐姐！”梅眉看見梅少卿出現，連忙走到她跟前，仿佛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她，“爹爹去了趟宮裏，便不知為何病成這樣。我與娘親怎麽喚他，他都不睜開眼睛瞧我們一眼，這、這可如何是好？”
賈英男與梅眉母女二人，是典型的後院裏的夫人小姐。京裏發生這樣大的事情，外頭市井上都有了風聲，雖說越傳越離譜，但歸根結底是知道這件事情的。可這兩人就跟蒙了耳朵，瞎了眼睛似的，一點都不知曉，也難怪她們看見梅謙，就嚇得慌了神。
梅少卿沖梅眉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要緊張，走到梅謙身邊去，探了探他的額頭，發現他仍然有些燒，但呼吸平穩不像有什麽大事。
“我聽外頭說，這幾天宮裏有許多大臣淋雨染了風寒，宮中的禦醫們都替他們診治過。相信父親應該沒什麽大礙，才會被人送回來調養。”梅少卿說道。
賈英男在梅少卿進來時，還毫無形象可言地坐在床前的腳榻上大哭，聽見梅少卿的話後，驀地擡起頭來，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盯著梅少卿看。
“淋雨！”她站起來走到梅少卿跟前，帶著淚痕，不敢相信地問道，“在宮中怎麽會淋成這個樣子？老爺好歹也是個禮部侍郎，宮中的太監宮女不會照看著？令陛下的大臣淋了雨，一個個病成這副模樣，他們……他們都是幹什麽吃的！”
賈英男一扭頭，操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，摔到梅少卿跟前，在她腳下不足一寸的地方摔成了碎片。
好在衣服足夠厚實，梅少卿只覺得幾塊碎片擦著她的裙畔劃過去，落在她腳旁的地上。
梅眉見賈英男又開始撒起潑來，急忙看了看梅少卿身上，見她沒有被劃傷才長出了口氣。就算再她再遲鈍也知道，賈英男根本就是借著這個由頭，拿梅少卿撒氣。
過年時心頭的那口氣，直到今天還沒咽下去！好不容易找到個好時機，賈英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！
“娘，您收斂收斂！”梅眉見梅少卿的臉色已然不大好，連忙上前去拉住賈英男的手，急道，“爹爹還病著呢！您也安靜一些，讓他好好休養！”
賈英男見梅眉當眾落她的面子，一把甩開她的手，看了眼梅少卿，粗聲粗氣地說道：“你父親病了，還輪不到你個黃毛丫頭，來管教本夫人！”
梅眉被賈英男一吼，頓時沒了膽子，咬著嘴唇看梅少卿，眼裏帶著絲歉意，同時也有一分請求。
梅管家把三人的反應全看在眼裏，這麽多年來他把梅府打理得井井有條，任誰都挑不出錯來，可就是拿賈英男沒有辦法！誰當賈英男是梅謙的正牌夫人，他拿捏不得，偏偏又生了個油鹽不進的性子，只有梅謙拿她有辦法呢！
他也是看著梅眉長大的，知道這丫頭的本心不壞。可賈英男連自己都顧不好的，怎麽可能教出個好孩子？梅謙又一副後院大小事務，不要來找我的態度，梅管家也只好聽之任之。
可梅少卿此時的臉色已經不大好了，看見賈英男趾高氣揚的樣子，不但不生氣，反倒斂了臉上的怒氣，含笑招呼一旁的一個丫鬟，把地上的碎片打掃幹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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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到門外，孟雪崖就擺起他的傲嬌臉，拉著梅少卿到疏影院的一處假山後頭，一下把他抱在懷裏。
梅少卿任由他抱著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。她怎麽覺得，自己是隨身帶了個，動不動就鬧脾氣的小娃娃呢？
她拍了拍孟雪崖的背，一邊順著往下撫了撫，直到他的感覺他緊繃著的肌肉放松下來，才半是哄半是解釋：“你與阿溪生什麽氣？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我只將他看作朋友，斷沒有其他什麽感情。”
孟雪崖顯然不同意她的說法，又把她抱緊了一些：“在禪音寺裏，若我再去晚一步，恐怕你就要痛哭流涕地嫁給他了。你把他當作朋友，便由得他抱著嗎？”
梅少卿想了想，原來她在孟雪崖眼裏，竟是一個愛哭鬼？可她上輩子為他掉的眼淚多，這輩子也沒在他面前哭過呀。
她全當他是醋意上頭，口不擇言，沒想到他是確有其事，一時不察口誤了。
“這下好了，你表現得這樣明顯，怕是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了。”嘆了口氣，梅少卿搖頭，“看來，我要負荊請罪，去溫府把婚事退了才好。否則，可要把他們抓起來，與你一起浸豬籠！”
誰料，孟雪崖竟抓住她的手，笑出了聲：“誰說過要與你一起浸豬籠了？”
梅少卿巴眨著眼睛看他，怎麽？這家夥一聽要浸豬籠，竟不願意承認這樁事了？
孟雪崖認真地看著她道：“有我在，我看哪個敢動你一根毫毛。再說了，你與我一個未婚，一個未嫁，無須管他人定下的婚約，只要你我……”
梅少卿捏了把他腰上的肉，可惜他腰上沒有一絲贅肉，摸上去全都是硬邦邦的肌肉，連下手都找不到地方。
她從鼻孔裏“哼”了一聲，搖頭道：“沒做到之前，可別輕易許諾。若你對我是真心，自然會為我做到。”
梅少卿心裏狠狠一糾，上輩子的孟雪崖已經教她失望透頂，這輩子他還是不要在做到之前，許什麽諾言。否則，哪怕是下下輩子，她都不會再原諒他。
孟雪崖沒再說話，撫著梅少卿如絲綢一般順滑的頭發，在心裏暗自告訴自己，無論遇到什麽事情，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！
兩人正感受著對方的心跳，忽然聽見疏影院裏響起梅管家的聲音，他急匆匆地跑進院子裏，向綰月問道：“姑娘呢？我聽說姑娘在疏影院裏，就急忙趕過來了！”
綰月見他著急，連忙道：“姑娘還在院子裏呢，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
梅管家急匆匆地在院子裏找，向身後跟著他的綰月說道：“老爺從宮裏被擡回來了！”
他的話一出口，也把綰月嚇了一大跳，她只聽說梅謙去宮裏待了好幾天，好端端的一個人，怎麽就被擡回來了呢！
“難道……難道是被打了？”綰月小心翼翼地猜測。
也難怪綰月這麽想。梅謙性格剛直，在宮中沖撞了皇帝，被皇帝賞了幾棍，以至於走不了路，照理說也是有可能的。
梅管家先是一楞，而後哭笑不得：“老爺是染了風寒了，燒得嚴重！據說在宮裏被太醫守了好幾天，才守過來的！現在攏香院裏雞飛狗跳的，我實在沒辦法，只好請姑娘去主持大局！誒？姑娘哪去了！”
梅少卿沒答應梅管家，是因為她總不能讓梅管家和綰月瞧見，她與孟雪崖孤男寡女地藏在假山後頭！
正當她找了個好地方，打算讓孟雪崖貓著身子藏在下頭的時候，梅管家一頭紮了進來！
好在孟雪崖身手啊。梅少卿只聽腦後掠過一陣清風，“忽”的一下就過去了，梅管家正好沖進來，沒發覺一絲異樣。
“姑娘，您在這裏就好！”他長出一口氣，“攏香院裏不得了了，老爺這次病得不輕，您可得過去看看！”
綰月從梅管家身後走出來，也跟著連連點頭。
不用梅管家說，府裏出了這樣的大事，梅少卿也打算去看看的。畢竟，梅謙還是她的父親，雖然知道那群大臣在宮裏淋得頗慘，可梅謙已經回到府裏，她也不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。”
梅管家點了點頭：“也好，老爺才剛進了攏香院，夫人和二姑娘哭得亂了方寸。姑娘見識廣，還要過去定定她們的心！”
梅少卿雖然知道這是在誇讚她，可聽他說自己見識廣，怎麽有些怪怪的？
她也懶得與他計較那麽大，拔腿就要走。可梅管家與綰月腳上卻像生了根一樣，怔怔地盯著她身後看。
“嗯？”梅少卿皺著眉頭，不愉地看向他們，實則手心裏全是汗。
梅管家虛咳了一聲，笑道：“小姑奶奶，您看孟長史那麽高的個子，擠在那小洞裏是不是太委屈了些？不如讓他下來，我看孟長史也太過難受了一下。”
梅少卿孟地轉頭身去，果然看見孟雪崖委屈地看著她。怎麽就委屈起來了呢？她更委屈好嗎！
“不是讓你藏著嗎！”
“明明是你選的地方太窄了……”
梅管家和嬌奴急忙退出去，只當沒看見。梅少卿則把孟雪崖領回眾人身邊，自己則跟著梅管家去往擾香院。
兩人還沒到攏香院，就聽院裏傳來一陣哀嚎聲，聽聲音明顯是賈英男。梅少卿提起裙擺，與梅管家加快了腳步，走到裏面一看，就見賈英男鬢亂釵斜地伏在床邊，床上躺著的正是昏睡著的梅謙。
梅眉在一旁手無足措地看著賈英男，以往梅謙是整個梅府的主心骨，若是賈英男在他面前失態，通常會被他教訓一頓，再苦口婆心地同她講大家主母應當如何如何。可如今梅謙大病不起，沒人管束賈英男，她就想不起此時此刻應該如何應對，一心只知道哭去了。
“姐姐！”梅眉看見梅少卿出現，連忙走到她跟前，仿佛看見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她，“爹爹去了趟宮裏，便不知為何病成這樣。我與娘親怎麽喚他，他都不睜開眼睛瞧我們一眼，這、這可如何是好？”
賈英男與梅眉母女二人，是典型的後院裏的夫人小姐。京裏發生這樣大的事情，外頭市井上都有了風聲，雖說越傳越離譜，但歸根結底是知道這件事情的。可這兩人就跟蒙了耳朵，瞎了眼睛似的，一點都不知曉，也難怪她們看見梅謙，就嚇得慌了神。
梅少卿沖梅眉搖了搖頭，示意她不要緊張，走到梅謙身邊去，探了探他的額頭，發現他仍然有些燒，但呼吸平穩不像有什麽大事。
“我聽外頭說，這幾天宮裏有許多大臣淋雨染了風寒，宮中的禦醫們都替他們診治過。相信父親應該沒什麽大礙，才會被人送回來調養。”梅少卿說道。
賈英男在梅少卿進來時，還毫無形象可言地坐在床前的腳榻上大哭，聽見梅少卿的話後，驀地擡起頭來，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盯著梅少卿看。
“淋雨！”她站起來走到梅少卿跟前，帶著淚痕，不敢相信地問道，“在宮中怎麽會淋成這個樣子？老爺好歹也是個禮部侍郎，宮中的太監宮女不會照看著？令陛下的大臣淋了雨，一個個病成這副模樣，他們……他們都是幹什麽吃的！”
賈英男一扭頭，操起桌子上的一只杯子，摔到梅少卿跟前，在她腳下不足一寸的地方摔成了碎片。
好在衣服足夠厚實，梅少卿只覺得幾塊碎片擦著她的裙畔劃過去，落在她腳旁的地上。
梅眉見賈英男又開始撒起潑來，急忙看了看梅少卿身上，見她沒有被劃傷才長出了口氣。就算再她再遲鈍也知道，賈英男根本就是借著這個由頭，拿梅少卿撒氣。
過年時心頭的那口氣，直到今天還沒咽下去！好不容易找到個好時機，賈英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！
“娘，您收斂收斂！”梅眉見梅少卿的臉色已然不大好，連忙上前去拉住賈英男的手，急道，“爹爹還病著呢！您也安靜一些，讓他好好休養！”
賈英男見梅眉當眾落她的面子，一把甩開她的手，看了眼梅少卿，粗聲粗氣地說道：“你父親病了，還輪不到你個黃毛丫頭，來管教本夫人！”
梅眉被賈英男一吼，頓時沒了膽子，咬著嘴唇看梅少卿，眼裏帶著絲歉意，同時也有一分請求。
梅管家把三人的反應全看在眼裏，這麽多年來他把梅府打理得井井有條，任誰都挑不出錯來，可就是拿賈英男沒有辦法！誰當賈英男是梅謙的正牌夫人，他拿捏不得，偏偏又生了個油鹽不進的性子，只有梅謙拿她有辦法呢！
他也是看著梅眉長大的，知道這丫頭的本心不壞。可賈英男連自己都顧不好的，怎麽可能教出個好孩子？梅謙又一副後院大小事務，不要來找我的態度，梅管家也只好聽之任之。
可梅少卿此時的臉色已經不大好了，看見賈英男趾高氣揚的樣子，不但不生氣，反倒斂了臉上的怒氣，含笑招呼一旁的一個丫鬟，把地上的碎片打掃幹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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